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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风雨飘摇,到稳定交接,我只是做到了这一点

2024-01-03

      这是一个已经进行接近4年的平辈团体,这次是我第二次在这个团体中做带领者。与第一次的带领比较,我感觉自己已经从在团体中,努力想做点什么以便带好这个团体,转而退到了团体的外围,尽量的做到:稳稳的坐在那里像个管家一样,看护好每次团体会谈的主题,不让话题溜走,非到万不得已,决不发言、决不打岔。

      我是在一个成员决定要走,而另一个成员犹豫着要走时,被推选做了带领的。

      按照团体设置,新一轮带领者都要在新一轮团体开始前,对每个成员有半小时的访谈的,以便了解成员在新一轮团体时,想解决的议题、对带领者的期待、及她们看到的团体及其他成员的动力和需求。

      我知道犹豫着要走的yz,是因为在团体中受到了一些委屈,一直没能为带领者和组员看见,而赌气要走的,她不像决定要走的bc一样,感觉自己目前的现实状态良好,当初加入团体的目标已经达成,是可以离开的。所以她的半个小时的访谈被我延长到了近俩个小时,并许可她可以继续犹豫,一直到新一轮团体的开始,再做出决定:走或者是留。

      庆幸的是团体开始的那一刻,她终于做出了自己的选择,她来了,我跟大家一样悬着的心终于落拉下来。

      我们的现实生活都是在急吼吼的往前冲的,这势必会在团体中呈现出来,快了萝卜就会不洗泥,而心理工作的有效性,也更多的是体现在那些感觉的细微处,所以我有意识的拖慢、再拖慢团体的脚步。

      前几次的团体,大家一直在围绕着yz做工作,回溯、反馈、争执、澄清,有条不紊、慢腾腾的行进着,当感觉到她内心的模糊和委屈渐渐清晰,逐渐被大家看到并理解的时候,qy怯怯着说出了一个对所有人来说的重大事件:她在查体时,查出了乳腺癌。团体的氛围立马就变得小心翼翼,不知所措。后面的几次,缺勤比以往多,关视频的人也多,幸好yq和wc一直通过他们自身的经历和照护得癌症的家人的经历来支持着她,期间没有任何人出来打岔企图转移话题,但也没有了以往的争执,团体凝重的好像要拧出水来。这时的我突然意识到了,没有出来打岔就已经是在支持了,而不是我原来认为的保持中立。

      我感觉自己也想对qy说点什么,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,索性什么也没说,只是用心的感受她,感受她的恐惶、她的无助、她的病耻感、同时感受着团体的动力,就这样过了几次。当她慢慢的从惶恐中稳定下来,在现实中也积极配合着医生的治疗时,Sy却提出要离开团体,理由是她想要往回收一收,结束目前她参与的两个团体,只保留一个她已进行了将近5年的团体。

      我内心里瞬间也被打击到了,好像乱成了一团,此时的我只能动用理智,以带领者的身份邀请她来,包括最后的总结。按照团体的设置,她需要再参加4次团体,为分离做准备,不管最后她要走又或者是留,而最后一次恰好是我带领的最后的总结部分,总结结束我把带领者的权力交给推选出的新带领者后,我就重新回归到组员的位置了。

      要知道分离对每个人来说都是困难的,不管是留下的,还是要走的!在内心的忐忑和晃动的4次中,我尽力坚守着自己的管家身份,允许鼓励任何的发声,特别是负面的发声,因为我明白:只有把隐藏在内心深处阴暗面的东西抖搂出来,它才不会时不时的冒出幺蛾子来,搅动的团体动荡不安!

      没想到的是,在最后一次,我总结出sy一直在为团体付出,而很少问团体要,并且希望她以后尝试着为自己发声,勇敢的向别人讨要时,她被触动了,她决定留下来,继续参加新一轮的团体,在欢呼声中,我把接力棒稳稳的交给了新的带领者。

            从风雨飘摇,到稳定交接,我感觉自己只是做到了这一点:稳稳的坐在那里,守护好每个话题,将话题进行到底。。。

这次的带领体验也让我的信念发生了一些改变:

      1.在团体中,看似什么也没有做,但是不跳出来阻止、打岔,就已经用行动表明在给予支持了;

      2.看到了关系的本质:不管是一对一的关系,还是个人与团体的关系,都是在走与留、远与近的晃动、试探中,慢慢的找到暂时的平衡,而这个晃动和去留的这个过程本身,就是关系的本质。因为我们人类有着谁都逃脱不了的4大议题:死亡、孤独、自由、无意义。而自由与避免孤独的关系,本质上就是相矛盾的。